據報道,有數據統計顯示,2019年以來,已經至少有41家電商公司倒下,其中今年上半年至少有5家電商倒閉。倒閉的電商公司包括生鮮、社交、奢侈品等多種類型,甚至還不乏樂蜂網、淘集集、尚品網等自帶流量的知名電商。
這么多的電商相繼夭折,說明了什么?這些電商在誕生之初,哪一個不是被“新經濟企業”的耀眼光環環繞、哪一個不是被資本奉若神明一擲千金?為何會在短短幾年內就倒下?十幾億元的投資如何在一夜間燒光?
筆者相信,除了各有各的“不幸”外,這些企業應該有“共同的煩惱”。具體有哪些,筆者不是業者或者專家,所以很難一言以蔽之,但作為電商企業的客戶,一兩次居家使用電商的奇特經歷,讓筆者偶然發現電商企業物流鏈條漫長、造成物流成本畸高的內情。但愿有管測之效。
其中一次是近日從北京發出的4瓶5升娃哈哈飲用水的定單,3天后最終送上門的商品,竟然是從黑龍江齊齊哈爾遞送過來的。
其實,包括娃哈哈飲用水在內,許多常見品牌的飲用水在街頭店鋪上隨處能買,只是為圖更進一步的方便才選擇了電商。對消費者而言,盡管3天等待,電商的服務還是很真誠的;但對電商而言,除非是只有一個水廠位于齊齊哈爾,否則物流里程漫長和多個環節,必然造成高的運輸成本。但實際上,娃哈哈在齊齊哈爾并沒有飲用水廠,離它最近的廠子在吉林省白山市;相反,在北京附近,河北保定就有廠。看來這家電商在北京市并無儲存,需要系統的軟件搜尋和指令。軟件會不會為主人精打細算?如果它照章辦事,只管找貨不管算賬,很可能就是水瓶子坐火車長途旅行;但如果是人工,也許就不會“直來直去”了。這樣下來,它們的運營成本一定會像人們想當然的那樣低于傳統線下商家嗎?恐怕未必。
不僅送貨距離遠、環節多;電商送貨還存在過度包裝的問題。去年筆者訂購的一管兒童牙膏,最終是從產地杭州遞送過來。這還不止,由于一管牙膏體積很小,廠家包裝時有意使體積增大,幾乎是原物的10倍,否則在雜七雜八的物流中很不顯眼。于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包裝,對商家而言是成本,對用戶而言則需要拋棄更多的垃圾。
類似北京這樣一座超級大都市,別說是夏季消費高峰的飲用水、礦泉水成箱成瓶,就是兒童牙膏,平均每個兒童一月一管,全北京的需求量對廠家和經銷商而言,應該是很大的規模了。傳統銷售模式是用火車或者卡車運,而電商則是一管一管的發送,一個月下來估計要幾十萬件。這兩種物流模式到底哪個經濟?前一種固然需要倉庫或者貨架的儲存,但是運輸環節是上規模的,平均下來成本很低;后一種電商雖然號稱不需要倉儲,但是分撿過程很費勁。只需看一看電商那龐大的分撿中心就明白,九曲回腸一樣繞來繞去的傳送帶,密密麻麻低頭的人們,其占用的房屋面積只會更大,需要的人手也未必少。
通過這兩次定貨,筆者發現線上的電商與線下的實體店缺乏合作機制。實體店就在身旁,電商如果與它們有合作關系的話,只需一兩百米的送貨距離,何至于一兩千公里之外舍近求遠。電商的實質是網絡加快遞。一旦用網絡和快遞給實體店插上翅膀,雙方是共贏關系。因此,它不應該是實體店之外另立門戶、甚至是替代實體店,而是合作和延伸。
固然,目前的電商領域存在流量資源被阿里、京東、拼多多、美團寡頭所壟斷問題,不少電商雖然處于流量依賴于人的不利境地,這不利于自主流程的建立,但這其實也不是癥結所在。
所以,“新經濟”無論概念多么新,其作為銷售平臺的功能和屬性并沒有變化。銷售無論是批發或者零售,根本上還是在做人、貨、場三個維度上的數學題,根本上還是在扮演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媒介角色。成本和收益始終是一道方程式。電商真要想兌現“新經濟”的魅力,就必須創新出一套投入少而產出高、通過節約資源來獲取利潤增長的新的商業模式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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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責任編輯:
李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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